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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9/17 18:15:00

开栏的话

青藏高原一直在这里,三江源一直在这里。亘古苍茫汇聚山宗水源,壮阔神奇任由万物生灵,实乃地球之千古奇观。斯为国之园,民族之园。是故,我们又以国家的名义给她取了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国家公园。

今年内,中国第一个国家公园三江源将完成各项体制试点,正式开园。从世界高海拔地区面积最大的自然保护区到国家生态保护综合试验区,再到第一个国家公园体制试点,一路走来,三江源见证了中国不断走向生态文明的光辉足迹,铸就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一座绿色丰碑。

三江源国家公园的故事是中国故事的精彩篇章,讲好三江源国家公园的故事,就是在讲述这个时代的传奇。从5月11日至6月20日,本报采访报道组深入三江源国家公园黄河源、长江源(可可西里)、澜沧江源园区,进行了为期40天的采访。先后采访了数以百计的三江源牧人、生态管护员以及国家公园的管理者,历经艰辛走进母亲河源头的冰川雪山和草原森林,探访野生动物的栖息乐园,倾听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时代乐章……用朴实的文字和精彩的画面串缀成一组报道,奉献给广大读者。

并以此向这片神奇的土地致敬!向这个伟大的时代的致敬!向三江源国家公园的建设者和守护者致敬!

青海新闻网·大美青海客户端讯措池村因良好生态闻名,是此次三江源国家公园采访地之一。5月25日,藏羚羊迁徙采访告一段落,从沱沱河出发,前往曲麻莱县城。提前一天就和曲麻莱县委宣传部同志联系,希望路过曲麻河乡时顺道去措池村采访。结果被告知,这个季节牧民进山挖虫草,村*支部书记去了格尔木,村委会主任在县城开会。无奈,只好将采访约到了县城。

5月26日,曲麻莱县城一家宾馆,村委会主任旦加讲述了措池村保护生态环境的故事,讲述了措池草原上牧民与野生动物和谐相处的故事。

措池村,意为一万个湖泊,被誉为“天上的措池”,距离曲麻莱县城公里,海拔米,与天边的索加隔通天河相望,与西藏那曲市安多县沿唐古拉山脉南北相向。

在旦加的讲述中,我们对措池村有了简单的了解,但是缺乏直观的感受。反复思虑后,我们决定花三天时间去一趟措池村,看看措池的草原山水,拍摄措池草原上的野牦牛。旦加联系了前任村*支部书记然西·尕玛。

前往措池的路,颠簸且漫长,将近公里的砂石路,有些路面被河流冲断。漫漫长路上,成群的藏野驴让我们欣喜,忘却了路途的遥远,但是看到沙丘吞噬着草原,也让我们揪心。

看着连绵不绝的沙丘,恍如到了戈壁。尕玛书记家吃过晚饭后,聊起了措池村的草原,草原上的野生动物,尕玛也不否认草原退化、沙丘吞噬草原的事实。“这几年,草原退化严重,沙丘向草原逼近,有时候刮一夜风,砂石路都被沙子埋住了,我们还要组织村民去通路。”说起草原的退化,尕玛显得无奈。

虽然草原在退化,但尕玛和村民一直致力于保护草原,这种保护草原的行动从上世纪80年代末就已经开始了。

上世纪80年代,曲麻莱县是百万牲畜大县。当时,措池村牛有十几万头,羊有二十多万只,然而年青南特大雪灾,措池村家畜死伤殆尽,剩下了不足一万头(只匹),之后十几年的发展,全村牛羊虽然有所增加,始终没有突破十万头(只)。今天,措池村有牛1万多头,羊多只。

土生土长的尕玛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年之前,草场也未退化,那么多牲畜一年的草也够了。如今,牛羊一年比一年少,草场退化更严重了,甚至不能满足一万多头牲畜的食草需求。”

从年青南特大雪灾中,措池村死亡的牲畜不难推断,野生动物的死亡也不在少数。措池村是野生动物的天堂,野牦牛、藏羚羊的栖息地,“明星动物”雪豹、棕熊时常出没,岩羊、黄羊、藏野驴随处可见。当时野生动物的死亡也让措池草原的生态系统遭受了重大打击。

之后十几年的发展中,措池村牲畜数量逐渐恢复。0年的时候,措池村全村牲畜总量已经达到了8万多头(只匹),随之而来的是草场的退化。“牲畜死了可以继续发展,但是野生动物死了,这个地方的生态系统就不完整,牲畜、野生动物、草场等要素,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尕玛分析草原退化的原因。

不可否认尕玛书记分析的原因,但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全球气候变暖,雪山消融,草原逐渐萎缩。基于对生态环境重要性的认识,2年,措池村组织了13个人的野生动物保护小组,主要任务是防止偷猎盗猎、乱采乱挖现象,并成功阻止了多次盗猎盗采行为。尕玛当时是村*支部副书记,也是野生动物保护小组的一员。

谈起当初的反盗猎盗采行动,尕玛已经记不清楚是哪一年,5个人开着吉普车来到措池村,白天躲在山里,晚上猎杀藏羚羊。尕玛摸清楚盗猎者的活动地点后,带着5个村民,阻止盗猎分子猎杀藏羚羊,迫使盗猎分子开车逃离。

还有一次,一些外来人到村子里,给村民盖房子。但是一到晚上,这些人就在河床里挖金子,早上又将河床填平。这些人还不满足,房子盖完后,回去又找了一些人,50多辆手扶拖拉机,多人。尕玛得知此事后,组织了多名村民,将多人的盗采团伙堵在了勒玛尔河对岸。“对峙了一天一夜后,州县领导出面,才将此事调停,最后他们离去。”尕玛说。

2年,措池村开始了生态保护,这或许是三江源生态保护与建设启动最早的地方。

2年,措池村与北京大学、青海省三江源生态环境保护协会联合初创大学生“草原部落”。每年暑期,经部落学堂的培训与选拔后,北京高校大学生赴措池村,与当地青年共同组成“草原部落”。双方以家人的身份共历数日草原生活,合作完成公益任务,并在后期携手完成新一届部落的组织筹备工作。4年,尕玛带领村民成立了“野牦牛守望者保护协会”,协会成员用比较科学的方式定期和不定期开展野生动物监测与巡护工作。

6年,措池村与青海省三江源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青海省三江源生态环境保护协会、北京山水自然保护中心会四方签订了协议保护地项目。

7年,措池村开展首届乡村生态文化节,通过生态文化节,将传统的文化平台和赛马节,注入现代的生态保护理念和内容,通过设立“快乐牧人”活动、公开环境问题与社区监测数据等,为这个传统节日赋予了新的功能和意义。

9年,措池村协助青海省三江源生态环境保护协会和“壹基金”公益基金会,设立了10万元“绿色生态补偿基金”,牧民参与并制定了“绿色乡村公约”,目前基金已从10万元累积到40万元。……

晚饭过后,就一直在和尕玛聊天,听他讲述发生在措池草原上的故事,聊措池草原上的山水人文,聊措池草原上的野生动物,一直到半夜一点多。尕玛说:“今天先休息,明天我带你们去巡山,去看野牦牛,路上再聊,有的是时间。”

第二天早晨,在尕玛家吃过早饭后,便向措池草原深处走去,尕玛背着照相机和望远镜,这是观察拍摄草原和野生动物的设备,手里拿着对讲机,没有信号的措池草原,这是惟一的通讯工具。

走到一处草原,尕玛停下脚步,指着草原上的一处木桩说,这是我去年8月钉的橛子,是用来监测草场退化的程度。眼前的事实很明显,还没到一年,黑土滩已经越过了橛子,估计有50多公分。

监测草场和雪山雪线,是尕玛作为生态管护员的部分工作,还有更重要的是生态教育,让村民和孩子们不喝饮料,不吃垃圾食品。记者在措池村也发现了这一点。

进入措池村,草原上看不到一个饮料瓶和塑料袋,尕玛家的桌子上也没有摆放各式饮料。尕玛开玩笑说,你要是能在草原上捡到一个塑料瓶或塑料袋,我给你元钱。这是措池村20多年生态环境保护的成果,这也是尕玛的自信。

一天的巡山中,最常见的是藏野驴,成群地出现,多的有50多头,少的至少也有十几头。查改河畔,看到了12只公藏羚羊,尕玛说这些藏羚羊是原住羊,这个季节,藏羚羊母羊全部前往可可西里卓乃湖产仔,它们坚守在家园,等待妻儿归来。

查改河对岸,我们看到了三头野牦牛,等走到河对岸时,三头野牦牛早已不见踪迹。跟随尕玛,继续向河畔的年智措尕山走去。每年的夏天,野牦牛都会聚集在年智措尕山周边,到了冬天回到牧民的草场,和牧民的家牦牛混在一起。

正如尕玛说的,年智措尕山上野牦牛成群出现。我们看到一群有60多头的野牦牛,有母牛,有公牛,还有跟在牛群后面的小牛。

措池草原上的野生动物、牲畜、牧民,构成了完整的生态系统。如今,全村户牧民中,近一半搬迁到了格尔木或曲麻莱县城。尕玛担忧,或许再过几十年,措池草原上再也不会有真正的牧民,那时候这片草原会变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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