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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异域的迷惘和叹息万玛才旦电影塔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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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洛的故事其实很简单,一个遗世独立的家伙因一个微不足道的契机闯入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也闯入了他本身。

梳着小辫子的塔洛记忆力异常的好。在西藏蒙古青海等地流传的格萨尔王传,其传承方式非常神秘,多是目不识丁的老说唱艺人掌握,他们能够记住几十万行的史诗加以传播。甚至有的人据说是一夜之间就掌握。而这样的老艺人几乎没有了,藏语说唱却很繁荣。藏语,真的很适合各种说唱。

塔洛也许是这种古老传承的象征,也许也可以理解为,在藏地安多不时出现这样的记忆力非凡者,不足为奇。

影片首尾呼应,塔洛由象征性的小辫子变成光头,所长说小辫子使他像坏人,光头很好。他也确实在照相馆外被巡警怀疑是小偷。有意思的是在藏地以外地区,这两个发型给人的印象正好是反过来的。塔洛已经对自我产生怀疑,他没有办法流利地背诵毛主席语录,新文明的撞击下,藏地的古老传统在流失,甚至没有信心去保留。墙上的字从正常变为翻转镜像,我们可以理解为派出所内部空间为一面墙对应一面同样大小的镜子,墙的一边和镜子的一边都有办公桌椅。柱子在中间,水壶在靠近镜子一侧。观众(摄影机)在水壶和镜子一侧的桌子之间。但是且慢,在下面这张剧照里镜子里并没有摄影机的镜像。这是一个伪镜像。无论哪一画面,柱子都把塔洛和所长隔开在两个空间。面对文明间的冲撞改变,公权力的“服务”并不能介入。

万玛才旦有向小津安二郎致敬的意思,影片全部低机位拍摄,超低机位构图,凝滞镜头下的细腻画面都很像所谓榻榻米以上50公分的秉持理念。但安多毕竟不是东京,也没有榻榻米。我认为这种视角也可以有另一种解释,塔洛的扮演者西德尼玛老师是著名的喜剧演员,这样的低视角有没有很像在剧场前排必须仰着头看戏的感觉?

杨秀措和索朗旺姆真是一对姐妹花!在《气球》没怎么露脸的她在这里极尽魅惑,她的短发令塔洛领略到另一种人生。她叮当作响的耳环和手镯又是女性化的。她带领塔洛见识了天地众生,又让塔洛在原地无比困顿。

在与“人”接触时,无论派出所还是理发店、卡拉OK,包括演唱那首伊拉时塔洛都处于镜头画面的极端一侧。他是边缘化的,与众生格格不入的。

而在没有人的外部空间,塔洛可以处于正中心。与宇宙万物的接触、与内心的对话比外界的诱惑和侵犯更使他舒服和强大。

与小津安二郎不同的还有影片生活流的拍摄手法,浓郁的自然主义风格。在塔洛侍弄他的羊群和小羊时镜头不再是宁静的凝滞。完全是牧羊人的日常起居杂碎凌乱整齐兼备。酒醉后的伊拉也热烈饱满使夜晚流动。

影片的配乐和声音也是遵照自然主义原则。在理发店附近可能是一个录像厅。冲突刺激的对白,婴儿和小羊的啼哭。照相馆的背景纸让塔洛知道了外面的存在,理发店就是塔洛的大千世界。杨措的歌声、说唱歌手的歌声、塔洛的伊拉、收音机里的伊拉都来自画面里的声源。

影片结局的处理很像小说版的《大象席地而坐》,我们不知道主人公是否被大象踩死;我们也不知道塔洛是否炸伤了自己。但塔洛在大山的簇拥下一筹莫展的样子是全篇最有力量的一幕。

这里的远山和空间也是人内心的关照,这样,不只是藏地,塔洛的主题也是普世性的,是交融的。

与其说万玛才旦像阿巴斯或大卫林奇,他也许更想成为库布里克那样的导演。《气球》的写实又浪漫,《撞死了一只羊》的迷幻梦境。至少我看过的他的作品里拍摄手法和风格没有雷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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